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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第一次規模巨大的普選1953年-1954年舉行
#11
 上地西里小區的自治路  
  編者按

  社區是社會的基本單元,社區自治是民主政治的微觀模型。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快速增長,民眾生活質量大幅提高。特別是1998年以來,隨著住房改革的不斷深入,城市大型樓盤不斷涌現,由此也興起了一种新的社會生活形態——社區。從此,計


划經濟体制下產生的“單位人”逐步轉變為“社區人”。
  社區自治的發展是最近几年中國城市基層所出現的重要變化之一。盡管社區自治在實踐中面臨很多問題,如公民意識需要繼續提升、制度有待完善、政府職能仍需轉換等,但在整個中國基層民主的浪潮中,居民自治的成熟度無疑是愈來愈高的。

  “您別急,再等等,過兩天還會有人來發的。”陳寶成滿臉笑容,安慰著年過7旬的王奶奶。

  陳寶成,58歲,北京市海淀區上地西里小區業主委員會辦公室主任。他指的事情是數字電視的接入,僅一個下午就有4個業主打電話咨詢。

  此前,小區的有線電視業務由實創科技公司負責,但不少業主反映清晰度不高、缺台少台。于是,業委會開會決定再引進一家企業,以形成競爭,讓老百姓自己選擇。業委會向兩家公司發函,要求提供技術參數,讓“每個業主都有自主選擇的權利”。但是實創科技并不買業委會的賬,先行在小區內免費發放机頂盒。這下子居民就慌了,領還是不領呢?

  業主大會不具備可操作性,怎么辦

  “以我的性子,這樣的公司早就該解除合約了,但是我可做不了主,”業委會主任趙恒笑著說。趙恒說的沒有錯,他做不了主,做主的是33名業主代表。

  趙恒1998年入住上地西里小區、与大多數上班族一樣,對于社區事務,他也只是抱著“搭便車”的想法,同一年入住的沈素梅和陳寶成則要熱心的多。

  等到他們認識,已經是2004年底了。

  2004年12月26日,當時的業委會還稱為管委會,貼出了一紙公告,聲稱管委會要在2005年1月和物業公司簽合同。

  但就像許多小區一樣,此時的管委會內部也分成為“親物業”和“反物業”兩派。反物業派覺得,簽約事關小區業主福祉,應該讓大家表決通過。親物業派則認為小事一樁,貼個公告足夠了。管委會內部吵得不可開交,几次會議都演變成了人身攻擊,甚至有時拳腳相加。如今已是居委會主任的沈素梅回憶起當時情景,唏噓不已,“真是鬧得不可開交。”

  兩派人馬始終不能說服對方,于是他們找到了住在小區里的律師趙恒。

  抹不開面子,趙恒接了這件事,但實際上“社區”的概念也剛興起不久,身為律師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從2002年開始,樓市從賣方市場轉向買方市場,各种小區層出不窮,与此相應,廣州麗江花園、北京天通苑等小區維權事件也將社區自治推向媒体聚光燈下。《物業管理條例》已于2003年頒布實施了,簽署協議的一方應該是全体業主大會或業委會,而上地西里還停留在管委會制度上。

  管委會赶緊找來《物業管理條例》商量對策,最后決定先開一個業主大會,自愿參加,不參加也不提出反對意見的視為同意。

  “你說,怎么能這么搞?說簽合同,至少把合同公示一下。連哪些是我們業主的,哪些是物業的都不清楚,你讓人家管什么?顯然不對嘛。”情急之下,趙恒寫了一份倡議書,印了几十份,站在小區的路口發。他覺得關乎大家利益,應該做點事。

  但小區共有972名業主,趙恒只收集到100多票。開一個業主大會,即使是三分之二的業主,也需要648戶參加。趙恒的計划沒有成功,可小區也不能沒有物業。“要是一天沒有保安,小區就大門敞開了。沒保洁更不行,你看大熱天的,瓜果皮、生活垃圾,還不得臭死?”業委會辦公室主任陳寶成說的是實話,合同最終還是簽了,但由最初的5年降到了1年。

  但是裂痕已經無法彌補,管委會基本上陷入癱瘓,日常的工作無法維持。恰好2005年,北京市建委下達通知,要求各個小區成立業委會。一直關注小區動態的居委會找到了趙恒,沈素梅希望他能參与進來。

  總結之前的教訓,其他几位參与者提出,新的業委會一定要有協商的平台,另一個要有罷免糾錯的机制。

  趙恒以為,自治組織的存在就是保護成員,因此,所有的規則就是保護權利,而不是限制權利。既讓程序保護多數人的利益,也能實現民主,避免多數人的暴政。“比如說,《物業管理條例》規定,20%的人同意就可以舉行全民公決。在上地西里,他們規定只要10%的人同意就可以公決,但是只要有10%的人反對,你也不能進行全民公決。”

  因為之前啟動業主大會的艱難,趙恒對業主大會一致持怀疑的態度。他從邏輯上進行分析,業主大會的性質包括三個層面,制度、會議、組織。所以一個組織不應該包括全体,從實踐角度,業主大會不具備可操作性。“如果書面召開,那就不叫會議了,几百個業主呢,怎么往來?”

  “如果只是書面的,一個業主去簽字反對,這樣的聲音傳不到其他900多人耳朵里,這樣就沒有反饋机制了。”趙恒認為,民主的核心之一是博弈,形成不了博弈,投票就不是真正的民主。“你讓大家去參与,卻又不讓人反對,這不是把人當表決机器嗎?”于是,趙恒建議嘗試業主代表大會制度。

  代表不听我們的,怎么辦

  2005年1月8日,上地西里社區首屆業主大會召開。業主大會通過了《上地西里業主公約》《上地西里業主大會議事規則》《上地西里業主大會投票和机构選舉辦法》等等社區制度規范,同時選舉產生了業主代表、業主委員會委員和業主監事會監事。上地西里社區業主代表大會、業主委員會及業主監事會正式宣告成立。業主的表現讓趙恒吃了一惊,他沒有料到會如此順利。剛開始的時候,同行說他的試驗最多持續1年,而今已經4年了。

  但其中也有很多摩擦。陳寶成拿著《上地西里業主代表大會會議規則》:“比如我們開會,每個人每次發言不超過3分鐘,這個規定大家開始都受不了。”

  監委會代表陸穎也直呼開始時不适應:“還沒有講夠呢,大家平時都是一發言說好久,沒有改過來。”業主代表薛廣姝覺得這個制度挺好的,“它保證你的說法不至于引導別人的想法啊。”

  這個規則似乎出自于趙恒的法庭辯論。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并沒有這個机制,但就像韓國經常發生的議會打架一樣,觀點不合慢慢就變成了人身攻擊了。“但你看台南台北那种分裂,也是我們要避免的。我不想小區居民之間那么大矛盾。”

  他覺得3分鐘已經足夠表達觀點了,不過業主代表們并不覺得。很快,業主代表們提出了議案,辯論限時留了下來,3分鐘卻變成了5分鐘。

  “要是我們選的代表不听我們的,怎么辦啊?”剛開始選舉的時候,有鄰居這樣問趙恒。“你罷免他就行了!”趙恒答,“這一次選錯了,下一次再選對的啊。”在《物業管理條例》中,罷免一個委員需要20%的業主提名,在業主大會上一半以上的同意。在西里,只需要10名業主聯名提出罷免案,交由業主代表大會審議。

  陳寶成也有自己的擔心。

  “有時候民主的效率真不高。”陳寶成說這個話的時候頓了一下,“比方說,六樓有一家有裂痕了,其實修一下就是800多塊錢的事。但是你就得整棟樓的跑,挨家挨戶地問。”

  “就是三分之二的人已經答應了,剩下的三分之一你也得問,同意不同意都得問。”說這話的時候,他似乎有點不滿,“開會的時候就提出來,能不能先修,然后出一個公告。”

  但是這項提案并沒有獲得通過,《上地西里業主公約》的第一句話就是“保護全体業主的財產權”。陳寶成也很理解,“這是大家的錢,動人家一分都得問清楚。”但是他對這种效率還是不太滿意,“有時候錢少,宁愿自己墊了。”

  上地西里模式能否复制

  從2005年成立,業主委員會就從物業處收回了維修費,但是物業費從來沒有上漲過。“至今維持在0.806元,這個水平不算高。”陳寶成覺得物有所值,但也強調小區物業費上繳率高達96%。

  今年物業也曾要求上漲,理由是保洁漲了2分,安保漲了1分??業主代表大會專門討論這項提議,陳寶成就覺得“這是好事,說明物業覺得自己的服務上來了。”最終還是否決了,因為眾人覺得物業的服務還有進步的空間。

  在不遠的美麗園小區,曾因訴訟爭取物業費下降而備受矚目,但因此反倒使得服務質量下降。趙恒倒不怕逼走物業,他覺得留給物業足夠的利潤,物業就能繼續維持下去。“咱們小區挺和諧的,是因為我們的出發點一致,我們都希望過得更好。”居委會主任沈素梅一直強調,物業、業委會和居委會是一家人。“你看修個路,居委會的、物業的、業主并肩看著,哪里有我們這么好的?”陸穎贊同沈素梅的說法。

  自從1998年房改以來,房地產市場得到充分發展,平常百姓入住商品房,原來的單位体制被打破。但相對應的是維權事件的層出不窮。業委會与物業之間、或与居委會之間,往往劍拔弩張,關系緊張勢如水火。

  “如今,北京只有20%的小區成立了業委會。”北京市建委主任隋正江表示,沒有業委會,業主的利益得不到保障,但成立業委會必須進行業主大會。目前北京市約有3000多個住宅小區,但只有700多家業委會。不用說實行社區自治,就是成立業委會也是難上加難。

  也有不少小區成立業主委員會,但是至今都沒有開過業主大會。華騰園小區業委會已經換屆兩次了,但是業主們還不知道這些委員是怎么選上去的。而時代庄園小區卻有兩個業委會,經70%的業主投票,產生了該小區的第二屆業委會,但它卻不被物業和居委會的承認。在建委的批示下,該小區在居委會的領導下,又產生了一個新的業委會。

  新新家園、當代城市家園、中方園西區等則想复制上地西里模式,但是新新家園的業主委員會不被居委會承認,處境艱難。當代城市家園完全复制了上地西里模式,成立了業委會、業主代表大會、監委會,但上一屆業委會始終不交出公章,加之備案失敗,一時工作無法展開。中方園西區也計划成立業主代表大會,居委會下達的“指導文件”是,學習外地管理經驗要充分考慮本地實際和小區業主的素質,不要自找麻煩。

  連趙恒自己也承認,上地西里的模式還遠遠未成熟。“但是這种模式應該可以复制,只是如何避免人治,還是個問題。”這正是外界質疑之一,如果沒有趙恒,上地西里的程序正義能否繼續得到保障?

  趙恒說,外界高估了他的作用,即使沒有他,這种自治模式遲早也會在中國出現。“保障個人財產權都已經寫進憲法了,市民意識自然會覺醒。”
Chairman 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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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公民報道者,凸凹前行  
  編者按

  中國共產党十七大報告指出:“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是我們党始終不渝的奮斗目標。”隨著計划經濟向市場經濟体制的成功轉軌和經濟的發展,中國正在步入一個公民參与的時代,從而培育著一個公民社會的成長。而公民社會正是民


主政治的重要基礎。
  中國經濟的市場化進程,也促使了政府職能轉變,放棄了全能式的管理,放權于民間。由此而產生的大量民間組織、中介机构、网絡群体為公民參与國家与社會事務提供了平台,汶川地震志愿者、北京奧運志愿者??正是公民參与的積极体現。除此之外,還有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那就是公民報道者,他們作為一股積极的力量從一個側面印證了中國社會的民主化進程

  你是公民,你也是記者。

  廣州,凸凹酒吧,提供凸凹牛肉,据說泡制過程長達3小時,是這里的招牌小吃。

  在這個小酒吧聚會過的人包括茅于軾、張鳴,以及一些知名媒体的老編輯、老記者。這里供應客家擂茶、客家娘酒,主人則是留著大胡子、有著漢子風范的客家人北風。

  經營之余,北風是堪稱“專業”的公民報道者。從2005年10月20日開始,每周北風都有一篇“网事一周”,記錄過去一周中國互聯网的大事,“我關注的是网事對生活的影響,或者叫相互影響。”北風最近發布的“网事”包括:馬來西亞否認安裝“綠壩”;宁夏立法禁止“人肉搜索”??

  湖南,長沙郊縣的一個小鎮。

  小鎮青年周曙光,每天早上9點多起床,吃點東西,上网,看到有趣的事情,就多留一會儿,否則就打打游戲,找朋友打球。他干過的正經的謀生職業包括賣菜、開网吧,曾經騎著一輛三輪摩托,在車尾寫上“為人民幣服務”,在大街小巷轉悠著賣豆腐和蔬菜。如今,他也偶爾接點小活維持生計。他告訴記者,鎮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個公民報道者。周曙光曾被媒体稱之為“中國公民記者第一人”,左拉這位普通网民廣為人知。

  2007年廈門PX事件,北風行進在這場著名的“散步”中。但是他不認為自己是參与者,更愿意認為自己是一個記錄者。他將現場情況連續用短信發給好友令狐補充,再由令狐補充傳至牛博頁面,有時一分鐘便更新一次信息:“散步”的線路;市民買了水放在路邊,給“散步”的人們解渴,場面感人;“散步”現場唱起了一首關于鼓浪嶼的歌。

  連續兩天,令狐補充從清晨7點開始,只有一項任務,對著電腦,等待著手机的振動。北風的短信成為“散步”現場唯一的信息源。

  2007年,重慶楊家坪“釘子戶”事件,周曙光自費來到重慶,一下車便直奔現場。由于現場只對記者開放,周曙光只能在外圍轉悠,用手机拍攝視頻,傳至博客。盡管被人批評記流水賬,周曙光還是把一些平面媒体忽略的細節補充進去。有网友評价說,周的報道“使事實在某些方面呈現出更加真實和完整的面貌”。甚至在焦點逐漸黯淡,事件平息之后,周曙光還一直留在現場,直到樓被拆去。

  此后,周曙光聲稱以個人博客報道社會新聞。他還應邀幫助拆遷戶維權,接受付費,提供服務。盡管收取費用的做法引起很大爭議,但他本人并不認為這有悖公益,他說,他做的只是技術支持,而做公民記者則是偶爾客串。

  2005年10月,美國新奧爾良市遭受“卡特里娜”颶風洗劫,滿目瘡痍。CNN的网站主頁上立刻增加了一個欄目——“公民報道者”,通過這個欄目刊登了大量普通网民發出的有關風災的文字和圖片,真實地記錄了這場災難的全過程。而最早一鳴惊人的當屬美國德拉吉個人博客网站,1998年率先揭露了美國總統克林頓的“不适當關系”。

  本世紀初,公民信息報道開始漸漸在中國發展起來。方舟子、和菜頭、連岳、冉云飛、五岳散人??中國的公民報道者數量惊人。普通公民隨時可以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以帖子或者博客的方式,發布在网上,從而引發全社會的關注。所需要的裝備极其簡單,公民記者周曙光一度的標准配置是:一架老舊的佳能相机,200万像素;一個花250元買來的黑莓手机,可以直接上网;一台二手IBM筆記本電腦,外殼還用白色的膠布纏著。

  与老外“民記”著重災難報道,乃至提供娛樂性信息不同,中國報道者充當的是公共衛士的角色,几乎每個公共事件都被中國“民記”們抽筋扒皮,比如周曙光今年制作的新聞專題,囊括了開春的央視大火、杭州飆車案等。与傳統媒体相比,公民記者的原生態報道,或者不符合專業標准,乃至有些情緒化,但是提供了更加丰富的信息。

  “不管單個公民是否真正能被稱為公民記者,但作為公眾表達而言,网絡已經提供給了普通人以表達的机會。民主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其表征就是公眾表達的顯性化,以及公眾輿論影響力的提升。” 南京大學新聞与傳播學院副教授胡涵涵如此看待這一現象。她在大學里開設了一門《公民記者》課,她認為公民記者作為一個詞語,從它流行的軌跡來看,實際上蘊含了草根的權利吁求,而中國网絡言論的生存狀態,往往也是中國公民報道者的生存寫照。

  “网絡不僅僅是空談,還能組織并体現力量,”北風提及鄧玉嬌案,認為這是网絡民意的成功。

  “他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報道者”,令狐補充這樣評价自己的好友北風,“他所做的更多的是呈現事實。”在石首事件被吵得沸沸揚揚時,网絡上又爆出更加聳人听聞的東明事件。但北風并沒有同時跟進,他認為“信息可信度甚低”,而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過濾机制。北風相信互聯网有糾錯机制,“真理越辯越明”,只要一個人說錯了,很快會有人站出來糾正,所以北風常常說:“你可以不follow我”。

  “只要社會環境的走勢是民主化的,那么公民報道者的生命力就會保持旺盛。” 南京大學新聞与傳播學院副教授胡涵涵總結。

  現實生活中的北風不是一個憤青,更不是一個暴力者。“他很善良,他對社會、對人都有著很深的責任感”,好友老“螞蟻”如此評价他,“無論是廈門PX事件,還是汶川地震,他都表現出對生命的尊重,他關心的是更多人的利益。”
Chairman 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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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冰心与吳青,生命重疊63年間  
  編者按

  愛,是冰心做人和作文的核心。冰心一生致力于以愛的哲學造就人們至真、至善、至美的人格,從對生命的体諒、關怀出發,主張人与人之間的平等、公平、正義与尊嚴。然而,十年浩劫使冰心心中的愛割裂了。母親將自己對愛的理解傳遞給讀者,更以行動


影響著自己的孩子。女儿吳青通過作為人大代表的經歷,詮釋著對母親的理解。母女兩代中國人的故事,彰顯出國家民主政治建設曲折發展的歷程。
  1999年2月28日晚,吳青在日記中簡短地寫道,“媽媽去世了。”那一刻之后,吳青的心就安靜下來,不再悲傷。她知道母親冰心不再痛苦了。

  她与母親生命重疊的63年間,中國社會經歷了最為深刻的變革。

  愛不必言說

  一棟普通單元樓里的美好住所,窗外是法國梧桐,陽光透過白色紗幔照到房間里來,投下百合花的影子。吳青在客廳里擺滿了親人的照片。

  冰心的晚年在這里度過,直至99歲。作為小女儿,吳青常常被邀談論“冰心對我的影響”。父母賦予儿女肉体,同樣以精神与情怀。剔除所有的身份与遭遇,在吳青心里,冰心首先是一位懂得愛与美的女性。

  吳青年幼的記憶中,冰心不是一位旗袍加咖啡的太太,只有出席會議才會穿上光亮的皮鞋。冰心的愛也不在廟堂之上,當時家中的保姆就像親人一樣,吳青說,“冰心反對將人分出階層來。”

  吳青敘述了一段簡短的對話。平常的一天,一位先生前來拜訪,在門口見到手里拿著抹布的冰心。

  “你們家太太在嗎?”

  “先生,我就是。”

  “噢,抱歉。”

  至1946年,冰心一家到了日本。冰心的丈夫吳文藻受邀任中國駐日代表團政治組長,了解戰后日本政局和重建的情況和形勢,研究日本新憲法、日本新政党、工人運動等。1949年,冰心受東京大學(原帝國大學)之聘,講授中國文學。

  其間知識界有一批人去到國外,冰心的舊友老舍到了美國,与她的孩子們頻繁通信。有一次吳青說,“舒伯伯給我的信里說,他在紐約,就像一條喪家之犬。”冰心沒有過多言表,而在《老舍和孩子們》中寫道,“一個10歲的小女孩,哪里懂得一個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的作家,去國怀鄉的辛酸滋味呢?”

  沒有辛酸,年幼的吳青卻有著憤怒。從1937年出生起,吳青就隨冰心四處逃离日本人的轟炸与占領。在日本時,她從父母處看到一本《日本軍國主義侵華史》,見到南京大屠殺的描述便气血沖上頭頂,聚集几個中國小男孩騎著自行車欺負落單的日本小朋友。

  數次之后,母親發現了。冰心亦痛恨侵略,但她告訴吳青,日本的民眾也正在承受戰后的痛苦,“你看看他們同樣受苦的生活,吃不飽,穿不暖,有些小朋友還在露天上課。”

  冰心對待日本朋友非常友好,這是小吳青永久的記憶。吳青也逐漸理解到,人可以因知識、身份、民族有所區分,但作為人他們并無分別。“媽媽并不与我談論所謂道理,這些都不必說。她尊重子女,讓子女感受到愛,這是她對我最大的影響。”

  痛不可言說

  有真笑亦有真痛。在很長一段時間,冰心与子女的默契,變為了沉默。

  吳青的記憶中,歸國前一段時日里父母常夜深不眠,“當時我便知道他們在討論,回國,或是不回國。”

  1949年,新中國是要建立為政治協商、人民民主的共和國家。吳文藻想留在東京繼續他的研究,但冰心不同意,吳青說,“我的母親是一個作家,和老舍一樣,她‘去國怀鄉’,她不能离開她的故土和讀者。”

  作為丈夫,吳文藻尊重冰心的決定。1951年秋,他們歷盡周折回到祖國。自此,他們的生命也經歷了新中國所周折的一切。

  1958年4月,吳文藻被划為“右派”。在他的罪名中,有“反党反社會主義”一條。吳文藻不無委屈,“我若是反党反社會主義,就到國外去反好了,何必千辛万苦地借赴美的名義回到祖國來反呢?”

  冰心也与丈夫一樣“感到委屈和沉悶”,但此時的她仍“漏网”作為旁觀者。1957年前后,几乎所有的社會學者和冰心平日所敬佩的各界知名人士都被划為右派。冰心在回憶錄中寫道,“我心里一天比一天地坦然了,原來被划為右派,在明眼人的心中,并不是一件可羞恥的事。”

  然而在吳青年少的心中,這就是羞恥。并不是因為家人被划為右派,而是周遭一些父母害怕被子女揭發,謹言慎行以至于恐慌的地步。吳青自小一面派,敢說敢當。“我的父親是右派,哥哥是右派,母親是漏网的右派。父母不會再當著我們談論事情,或者帶上一句,‘不要告訴任何人!’”吳青仍心有余悸,“這個社會人与人失去了溝通,失去了信任,對人性是一种壓抑,也生了謊言。”

  至1966年,“文革”開始,冰心和他的丈夫一樣“靠邊站”,被批斗,住牛棚,一家8口(包括冰心的3個子女和他們的配偶)分散在8個地方勞動改造。

  9月,冰心的大女儿吳冰從蘭州寄出一封信說:“娘, 舒伯怕去世了,您知道嗎?”這對冰心是一聲晴天霹靂,老舍這么一個充滿了活力的人,怎么會死呢!冰心在“文革”結束后敘述,“那時候,關于我的朋友們的消息,我都不知道,我也無從知道。”

  “親人之間的消息,也是不知道的。當我們聚到一起的時候,沒有誰會訴說自己所受的苦。”吳青回憶,“老舍為什么自殺?他有妻子,他有孩子,但是愛被掐死了。所幸的是我們不离不棄地走了過來。”

  在這十數年間,“文革”慘烈的割裂了親人的關系,朋友的關系,人和人的關系。冰心一家人的日記中斷了,沒有誰敢留下什么,這個國家似乎也中止了記錄与反思。

  1976年,北京爆發了“四五運動”,這是新中國一次民眾自發反對運動。運動結束后,吳青帶著11歲的儿子,騎著自行車經過長安街。不需要說話,她指著諾大一片空曠之處說,那就是天安門廣場。

  時至今日,吳青仍會為這一段不可言說的歲月哭泣,也是為一段荒誕的人類歷史哭泣。中國似乎應和了“多難興邦”,但吳青卻認為,曲折患難中,“人丟了基本的權利,人离開了愛。”

  天地有大愛

  冰心与吳青并非一言不發。

  冰心年幼時,就反對傳統的等級觀念和階層觀念。她從祖父處得知曾祖父是一個不識字的農民裁縫,但她的堂哥卻看中“烏衣門第”出身,吩咐她不要外傳。從那時起,冰心就不再遵守家中的習慣,她在回憶錄中寫道,“寫在任何表格上的籍貫,不再是祖父‘進學’地點福建閩侯,而是曾祖父出生地福建長樂,以此來表示我的不同意見!”

  “五四運動”中,冰心走上了街頭。期間,她發表了大量文章,倡導“愛的哲學”,帶給黑暗中的人們以宁靜和溫暖。1945年,全國文化界進步人士在《新華日報》(重慶版)上發表《文化界對時局進言》,要求結束一党獨裁統治,實行民主,團結抗日。冰心在進言上簽了名。

  “文革”結束后,冰心更為鏗鏘有力,關心婦女權益,支持教育事業,包括捐資希望工程。如她所述,她“從濃陰之晨寫到陽光滿室”。1989年,“五四運動”70周年,冰心希望,五四精神所帶來的“德先生”和“賽先生”的道路能夠繼續走下去。

  在95歲壽辰時,冰心出版了《冰心全集》,把9万多元的稿費全數捐獻給吳青創建的農家女學校。

  作為女儿,母親的愛進入了吳青的血脈,一切仍在繼續。親歷過曲折的歲月,吳青決心致力于重建被割裂的關系。

  “我們需要一點一點表明自己的態度,一點一點推動。”吳青作為人大代表,25年堅守,以反對票表明自己的態度,以行動維護人們的權利。

  1984年,吳青成為海淀區人大代表,她依据憲法,設立全國第一個“選民接待日”,定在每周二下午四點接待選民來訪,傾听民意。1988年,吳青第一次參加北京市人代會。她沒有做沉默的大多數,投出了當場唯一的兩張反對票和兩張棄權票,有人戳著她的背脊說,看,這就是那個投反對票的女人。2002年,吳青關注推動的北京市流動儿童義務教育問題得以進展,北京市《流動人口子女接受義務教育管理條例》出台。

  吳青是最早關注流動人口子女受教育問題的人大代表之一,曾為此事奔走多年。在北京,很大一部分外地務工人員主要從事的工作是賣菜、做清洁工和個体小商販,而他們的子女多在一些名為“打工子弟校”的學校讀書,無法享受義務教育。

  “這些學校多在城鄉結合部,有些校舍甚至在垃圾堆旁,因為北京沒有出台對流動人口子女學校的政策,使得這些學校不合法。”吳青說,“如果一個人自小受到歧視,將會影響他的一生。”

  每次人代會開會期間,吳青會提出建議,并找到北京市教委基礎教育部分的工作人員面談,希望能夠早日出台法規使得這些學校不僅合理而且合法,獲得更多的資源。對一個人大代表而言,法規的制訂、法規的修改、法規的實施、法規的監督最為重要。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是吳青至上的法寶,大至維護公民的自由,小至解決居民樓邊上的環境惡臭問題。她身邊總是帶著兩本冰心贈与的憲法,其中一本是1954年新中國頒布的第一部憲法。

  作為母親,冰心曾為吳青題寫了“天地有正气,人間不夕陽”八個字,挂在她們共同居住的廳堂內。

  這對母女并非孤獨,人們回應了她們的幫助。2009年8月27日,吳青在家中接到電話,一位選民在電話里說,“謝謝你,10年了,我感覺到力量和溫暖。”吳青時常接到這樣的電話,“他們以前上訪,只知道喊冤;現在知道了原因,也知道用法律保障自己的權益,我想中國的未來在于這樣的變化。”

  數十載風云變化,不妨回頭看看冰心的描述。“你看云霞的海上,何等明媚;風雨的海上,又是何等的陰沉。”
Chairman 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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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俞可平再論“民主是個好東西”  
  “民主就是一系列最大限度地保障公民自由、平等、公正和人權的制度安排。民主當然不是万能藥,其實,民主的主要作用在于能夠較好地解決權力的產生和制約,即通過一系列的制度安排,把人民自己喜歡和認可的官員選拔出來,授予他們以管理國家的權力,然


后對其權力進行有效制約。”
  俞可平,男,1959年生,浙江諸暨人,中央編譯局副局長,地方政府創新獎負責人。2006年12月28日,他在《北京日報》上發表《民主是個好東西》一文,引起海內外廣泛反響,也因此有中國共產党“文膽”之譽。2008年8月中旬,在几番聯系之后,這位著名的政治學者就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60年來的民主問題接受了的獨家專訪。

  記者: 縱觀共和國的60年,我們是否可以這樣說,凡是比較民主的時期,國內形勢都要好一些;凡是民主受到壓制甚至嚴重破坏的時候,國家和民族就面臨倒退乃至災難?

  俞可平:經歷過共和國不同階段的人,多數都有這樣的感覺:上個世紀50年代和80年代改革開放后,整個社會的精神風貌很好,大家覺得心情比較舒暢,思想相對活躍。從統計數据看,這兩個時期的經濟發展也相對較快。而這兩個時期,國家的政治生活比較健康,民主的氛圍較濃。

  1957年反右以后,知識分子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到了“文化大革命”期間,全社會爆發內亂,經濟發展也受到嚴重影響。而從反右開始,特別是到了“文革”期間,党和國家正常的政治發展進程被中斷。所有這些,都与民主法制遭到嚴重破坏有著直接的關系。例如,作為國家的最高權力机關和唯一的立法机關,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從1957年開始就不能工作了,第二屆全國人大第二次會議与第三次會議的間隔長達28個月。“文化大革命”開始后,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就停止了運行,從1966年7月到1975年1月這8年多時間中,全國人大沒有開過一次正常的會議,也沒有審議通過任何一部法律。

  因此,從新中國60年政治發展的實踐看,可以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正常的民主和法治建設進程一旦中斷或遭受破坏,國家和民族就會經受困難,甚至招致災難。“文革”結束后,中共中央在總結歷史經驗時也這樣說:“逐步建設高度民主的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是社會主義革命的根本任務之一。建國以來沒有重視這一任務,成了‘文化大革命’得以發生的一個重要條件,這是一個沉痛教訓”。

  記者: 60年來,共和國最大的進步是什么?最大的災難又是什么?在這個時期,民主的變化情況是怎樣的?

  俞可平:我認為建國60年來最大的進步,最了不起的成就,就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們走上了一條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開始形成一种中國的發展模式。沿著這條道路,我們創造了30年經濟高速增長的奇跡,國家的綜合實力大大增強,人民的生活水平迅速提高,民主法治和文化教育等各個方面都取得了全面的進步。

  最大的災難呢,當然是10年“文革”的全面內亂,經濟損失數千億,國家現代化錯過了重大的歷史机遇,“文攻武衛”又使至少數百万干部群眾死于非命。還有就是1959年到1961年所謂三年“自然困難”,据最保守的一個估計,這三年期間全國至少餓死了1000万人。再有就是1957年反右運動的“嚴重擴大化”,使55万知識分子被打成右派分子,其中絕大多數是被“錯划的”(除了不到100人之外,其余“右派分子”先后都被“平反),他們被剝奪了正常的公民權利。從這些巨大的民族災難中,我們今天可以吸取很多慘痛的教訓,其中之一就是,民主和法治建設是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的核心內容,与人民的安居樂業和國家的長治久安休戚相關。民主法治破坏了,民生必定受到嚴重影響,這個教訓要永遠記住。

  記者: 民主与法治之間,在60年的歷史中有無沖突?兩者是何种關系?

  俞可平:“法制”的重點在于有法可依、依法辦事。“法治”除了強調有法可依、依法辦事外,更強調法律是國家治理的最高權威,任何個人和組織都不能超越法律之上。因此,傳統中國有法制,但絕無法治,因為法律之上總有一個皇帝在那里。

  從根本上說,法治与民主不僅不相沖突,而且是相輔相成的。民主与法治是一個硬幣的兩面,它們是不可分割的。現在有极個別的人說,中國只要法治不要民主。不論持這种觀點的人是教授還是博士,要么是對人類政治發展史的极端無知,要么是對國家的极不負責。民主最早從公元前5世紀就出現了,但在漫長的人類政治史上,它一直不被政治思想家和政治家當作“好東西”,直到近代以后才被越來越多的人們接受,最終在當代成為世界歷史潮流。民主從原先的“坏東西”變成“好東西”,從城邦國家發展到民族國家,從特殊政体變為常規政体,從西方文明變成世界趨勢,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法治的推行。民主只有与法治結合才能成為真正的“好東西”,反之,只有在民主政治條件下才能實行真正的法治。

  你可以發現,真正倡導法治的有遠見的法學家,一般都是民主政治的積极倡導者。例如不久前去世的我國法學泰斗韓德培先生在談到“我們需要什么樣的法治”時這樣說:“說到實質意義的法治,居今日之中國而言法治,當不能不以各方面所急切期待的民主政治為其精髓,為其靈魂。我們誠然需要一個“万事皆歸于一,百度皆准于法”的法治國家,但我們更需要一個以實行民主政治為主要目的的法治國家。民主政治的真諦,簡單說,就是人民能控制政府,尤其不讓政府違法侵害人民的利益。假如政府違法侵害人民的利益,人民就能執法相繩,使政府賠償損害,或使政府的負責者不得不挂冠下台。法治如不建筑于民主政治之上,則所謂法治云云,定不免成為少數人弄權營私欺世盜名的工具。惟有在民主政治的保證之下,法治才能成為真正于人民有利的一种制度。也惟有在民主政治的保證之下,法治才更易求其充分徹底的實施”。從另一方面看,凡是真正推動民主政治的人,一般都是法治的堅決擁有者。

  記者: 你說過民主不是十全十美的,不是万能藥,具体体現在什么地方?

  俞可平:我們經常說,民主是人民當家做主。具体地說,民主就是一系列最大限度地保障公民自由、平等、公正和人權的制度安排。民主當然不是万能藥,其實,民主的主要作用在于能夠較好地解決權力的產生和制約,即通過一系列的制度安排,把人民自己喜歡和認可的官員選拔出來,授予他們以管理國家的權力,然后對其權力進行有效制約。民主維護和保障人們的政治權益,但不能直接增加人們的經濟權益。比如說,經濟的增長,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國家綜合實力的強大,主要是靠經濟制度來實現的。民主只能起間接作用,而沒有直接作用。

  記者: 民主需要推動而不是禪讓,60年來最成功的民主推動是否是十一屆三中全會?抑或党的八大?

  俞可平:民主涉及到權力的分配,通常需要有強大的推動力。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是中國共產党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結果。建國后,民主政治有波折,但總的說來在向前推進,尤其是党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推進民主政治的速度大大加快。這里面的推動力是多方面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人民群眾政治需求的增加,政治發展的內在邏輯和全球化的沖擊,都是民主政治的內在動力。如果要說外部動力,改革開放應當是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的最強勁動力。

  記者: 民主的背景下,是否會產生暴政?

  俞可平:民主如果沒有法治的有效配合,就有可能產生暴政。“文化大革命”期間,一些地方和部門,運用所謂“大民主”的方式,對一些干部群眾進行非法關押、拘禁、抄家、迫害、折磨,直至剝奪生命,其實就是一种局部的暴政。

  “文化大革命”期間的“大民主”,當時被認為是人類有史以來最高形式的民主,恐怕現在還有极個別的人對這种“大民主”有所留戀。但是,它徹底踐踏法治,沒有任何的制度約束,在一些地方和部門,它最后變成了“法西斯專政”。這种“大民主”不僅不要法治,而且也不要正常的民主制度。

  例如,民主的一個基本要素是選舉,但“文革”期間的大民主否定選舉。1968年《紅旗》雜志第四期社論這樣說:“迷信選舉,這也是一种保守思想”,革命委員會“不是選舉產生的,而是直接依靠廣大革命群眾的行動產生的”,它“比以前單純用選舉產生的更合于無產階級民主,更合于民主集中制,更能深刻得多地反映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利益”。從“文化大革命”所謂“大民主”的慘痛教訓中,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沒有法治,沒有選舉,這樣的“民主”就難免產生暴政。

  記者: 改革開放以來,社會上出現了一种以發展民生代替民主的傾向,這种傾向是否正确?

  俞可平:民主与民生兩者處于不同的領域,民主保障和促進人民群眾的政治權益,民生保障和促進人民群眾的經濟權益。我們不僅要努力改善民生,即需要通過發展經濟,增加財富,改善人民的物質生活。我們也要努力促進民主,即擴大公民有序參与,消除官員的腐敗,維護社會穩定,促進公平正義。因此,對于個人來說,民生与民主都是人們的幸福生活所必需的。對于國家來說,民生和民主都是我們的目標,是人民共和國騰飛的兩翼。不能把它們相互對立起來,既不能以民生代替民主,也不能以民主代替民生。我們要建設一個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其中就包含了既要民生又要民主的內容。以民生代替民主,會犯歷史性的錯誤!

  改革開放以來,党中央在努力建設社會主義物質文明的同時,也努力推進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科學發展,也包含了經濟与政治協調發展的內容。所有這些都表明,党和國家一直把民生和民主放在同等重要的戰略地位。當然,完全可以理解的是,在目前面臨全球金融危机的特定條件下,保民生、保增長、保穩定的任務往往顯得更加突出。

(編輯:欒樹)
Chairman 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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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見證人大:中國歷史上第一次規模巨大的普選
http://big5.cctv.com/gate/big5/sports.cc...0511.shtml

中國大陸1953年4月2日 第一次普選人民代表
http://www.forum4hk.com/viewthread.php?t...a=page%3D1
Chairman 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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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说的太好了..顶下你 http://wy.xuexi.b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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